第一部分 虞舜传说的历史沿革
虞舜是中国古代杰出的部落领袖,位列“三皇五帝”,《史记·五帝本纪》有详细的记述。
舜胸襟开阔,心底善良,自幼以孝德闻名天下。三十岁被举,五十岁代尧摄政,六十一岁继位。在其执政期间,始终奉行以民为本,以德为本的方针。他执政的四十年,政绩卓著:他治水安民,发展经济;划定疆域,安定四邦;以法治国,加强吏治;善用人才,重视教育。可以说,舜是中国古代国家机构、法律制度、教育制度的开创者。
所以,无论是个人的道德人格,还是安邦治国的思想、政绩,虞舜都堪为后世治国者之楷模。故《孟子----公孙丑上》曰:“舜为法于天下,可以传于后世。”
上虞是虞舜的故乡,它位于浙江省的东北部,东邻余姚,南接嵊州,西连绍兴,北濒杭州湾。其基本轮廓呈南北向的长方形,总面积1427平方公里。南部为丘陵地带,冈峦交错,沟壑纵横。东南面较为高峻,西南面略为平缓。北部为宁绍平原,地势平坦。杭州湾畔有广阔的海涂。曹娥江南北向纵贯全境(曹娥江古称舜江,在上虞境内长达65,5公里,是上虞境内最大的河流。自东汉出了个孝女曹娥后,为表彰和纪念曹娥,舜江上虞段改名为曹娥江)。在虞舜的故乡,上浦至百官的曹娥江两岸,至今还有很多虞舜的遗迹,这一带也是虞舜传说最早的发源地。
虞舜是上古时代的人物,至今尚未发现当时的文字记载,但稍后的殷商甲骨文中就有了对虞舜的记载,而汉代司马迁在《史记》中对虞舜的记载则更是十分丰富。由此可见,带有神话色彩的虞舜传说正是“神话时代”和“英雄时代”交替时期(即上古社会后期)的产物,是有一定历史依据的“历史传说”。
上虞地处东南沿海的宁绍平原,在古代属于越民族的范畴。
在河姆渡文化时期,越民族的文明发展水平,并不亚于黄河流域以仰韶文化为代表的黄河文明。当时于越地区不仅已经进入稻作文化时期,而且有了制陶业和蚕桑业。由于第四纪海进(卷转虫海进)吞噬了越民族赖以生存的平原,迫使他们迁入会稽山、四明山地区,使他们的生产方式重新退到“随陵陆而耕种,或逐禽鹿而给食”的刀耕火种的迁徙农业和狩猎业的落后状态。正是由于这种自然和人文的巨大变化,古代越民族中才产生了后来为汉民族和其他民族广泛传播的关于虞舜及大禹治水的神话和传说。
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先生曾用历史地理学的方法研究论述了中国古代洪水神话的发源地问题,他在为上虞市政协的文史资料《虞舜文化》一书所作的序言中曾说:
我在拙作《越族的发展与流散》一文中提及;“越族居民在会稽、四明山地的山麓冲积扇顶端,俯视这片茫茫大海,面对着这块祖辈代代相传的,如今已经为洪水所吞噬的美好故土,当然不胜感慨。他们幻想和期待着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神明,能够驱走这滔天洪水,让他们回到祖辈相传的这块广阔、平坦、富庶美丽的土地上去。”越族先民的这种意愿,显然就是舜、禹神话的滥觞,这是我国史学权威顾颉刚的《古史辨》中早已阐明的。
治水神话是第四纪海进的产物,而宁绍平原正是尧、舜、禹传说的策源地。《尧典》中的“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舜典》中的“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大禹谟》中的“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时乃功。”这些经过汉人移植修改的儒家经典,实际上都是越人在海进时代流传的神话传说。
禹是海进以后的治水英雄,是舜的部下(职位相当于现在的水利部长)。禹治水有功,舜年老后就把帝位让给了禹。禹治水的区域就在宁绍平原的沿海地区,绍兴禹陵是大禹死后的葬处,这已成定论。因此可以认定,舜与禹是生活在同一时代、同一地区的,都是越民族的领袖。
禹是夏朝的始祖,夏朝是中国奴隶社会的开始。夏商之间已经出现用文字记载的历史资料(甲骨文),这些资料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于研究那个时期的历史是十分有价值的。郭沫若的《卜辞通纂》中就有关于舜指挥军队远征千里的记载,可见当时于越地区与中原的交通和交流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困难。也就是说,在当时中原的汉族与其他各民族的交流和融合是完全有可能的,而舜和禹能在儒家经典中成为汉民族的先帝和圣人,也可以得到解释了。
上虞位于宁绍平原的中心,显然是虞舜传说的策源地和扩散中心。宁绍平原有十五处虞舜的重要故迹,在上虞境内有十处。其中最主要的有:舜的出生地“虹漾村”(又名“象田村”);舜母的墓葬和庙宇所在地“握登山”;舜避丹朱之乱,与百官相会的“上虞·百官”(《水经注》引《晋太康三年地记》:“舜避丹朱于此,故以名县。百官从之,故县北有百官桥。亦云舜与诸侯回事讫,因相娱乐,故曰上虞”);在百官,则有百官桥、舜井、大舜庙等等。数千年来,围绕这些故迹,在上虞民间流传着大量的关于舜的家庭、出身、创业、执政的传说。虞舜文化的精华,正是通过这些传说,得到了广泛的传承。
虞舜传说发源于上古时期,至今有数千年的时间。因为民间的口头传说是民间的集体创作,没有明确的作者,并且在流传中不断地发生变异,也就是说,在流传过程中谁都可以进行“再创作”,因此,阐述它的历史沿革及其传承谱系是一个复杂的研究课题。但根据民间文艺学和民俗学的一般原理,其产生和流传大致会经历以下几个过程和状态:
1.产生于上古时期原生态的传说,完全是口耳相传的,如关于虞舜出生的传说、象耕鸟耘的传说等;
2.进入文字历史以后,史学家(如司马迁)和儒家经典著作家(如孔子、孟子)用文字对传说进行了记录、整理和阐述。在这个过程中,传说的核心内容通过史书、典籍和方志被保留传承下来,但也有部分的内容在整理阐述中被改变。
文字的记录和整理一方面起到了有利于传说在民间进一步传承的作用,同时,整理和阐述中的改变也会对民间的口头传承产生一定的影响。
3.由于遗迹与传说相辅相成的关系,上虞的虞舜传说在民间的口耳相传中,那些与遗迹相关的内容,一般都能较完整地把原生态的内容保留下来。但关于虞舜执政后的一些传说,较多地受到史书和儒家经典的影响,有些甚至是从史书和典籍中演变过来的。但这些内容一旦变成民间的口头传说,就又会在口耳相传中发生变异,使之更符合民间的价值观、道德观、审美观和口头表达形式的需要。
根据以上原则,我们将上虞的虞舜传说,分“上古时期”、“中古时期”和“现代和当代”这样三大块,对其历史沿革和传承作一个粗略的表述:
一、上古时期
关于虞舜出生等原生态的传说,完全是通过民间的口头创作并通过口耳相传进行传承。由于没有文字记载的资料,我们无法具体地描述当时的状态,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产生于上古时期那些原生态的虞舜传说,虽然经过了数千年的流传变异,但其基本的核心内容却仍然是今天所流传的虞舜传说的核心和基础。
二、中古时期
虞舜作为上古时代的道德典范和杰出领袖,不仅得到了民间的肯定,也得到了中古时期主流文化的肯定。比如在《史记》和儒家的经典著作《论语》中,就把虞舜尊为圣帝和道德典范。这个时期,民间口头传承虞舜传说肯定也会受到史书、典籍的影响,增加一些新的内容,发生了一些变异。
另外,上虞民间很早就自发建造了纪念虞舜的“舜帝庙”(民间也称“大舜庙”)和纪念虞舜母亲握登的“圣母庙”,通过塑像、壁画、庙志记载和庙会活动,记述和传承了虞舜的传说。据上虞《舜帝庙志》(卷二)所载:
舜帝庙在十都百官市,唐时建(据《碑志》),乡民崇奉,岁时设供具,元宵灯火甚盛。庙前为百官坝,商货往来,八社绅耆董理其事,总计运送货物之需,以其力之所入给以值,而存其羡余归之公,作为灯祭之费。清道光二十三年毁于火,里绅谷连元等捐资重建。庙凡三殿:第一殿祀舜帝;第二殿祀后稷;第三殿祀四岳。民国十年,连元曾孙谷肇祥又垫款重修……握登圣母庙在十二都握登山顶。旧传舜母握登氏生舜处,有祥虹阁,可以眺山水之胜。
《舜帝庙志》(卷三)中还有一篇《浚舜井记》,记录了吴越宝正年间吴越王派人疏浚舜井的具体情况。摘要如下:
吴越宝正中,旌教寺僧仪恩奏云:“按图经,西北去三十五里有圣(舜)井二口,深三丈。舜子生时,井为涌泉,即淘金之处也。世传秦始皇封塞作两墩,各高一丈,相去三十余丈……南去半里,有舜庙;北去半里,为百官桥;东去二百步,有机证院。唐僖宗朝赐额。宝正三年闰八月初九奏上。”当月十四,钱王差西都上值官五十人,东都上值官五十人,赍火粮畚锸至井所开掘,得谶记宝物一百二十多件……十六日凿西井。十九日得……石狮一,镌其背曰:“重华井天明可开。”腹内有水精珠一。东井得……三十四件,并有石匣盛之,题云:“唐永徽四年,于此早塔镇井”。有重华石一片,阔三尺,厚九寸左右,有索痕,深二寸。官中令造深沙神一躯,足履四石。宝正四年六月廿九日,差钱文殷祭神镌石:“吴越国王宝正三年八月十九日重开舜井,收得重华石一片,窃恐年移代远,莫测端由,特令镌刻,用记年月。己丑岁林钟之月二十九日。天下都元帅吴越国王记。”
从这篇关于疏浚舜井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舜帝庙的盛况及上虞民间对虞舜的重视,从中也可以折射出上虞虞舜传说流传的深厚基础。
虞舜的传说还通过其他载体得以传承,如曹娥庙中就有关于虞舜传说的壁画。曹娥是东汉时期的孝女,汉以后历代皇帝都有加封,民国时期蒋介石亦亲书“人伦之光”匾额,在江南以至全国都很有影响。曹娥庙的香火除十年文革一直延续至今。曹娥和虞舜一样,都是被列入中国古代《二十四孝》的道德典范。虞舜传说能通过曹娥庙壁画这一载体得以传播,可谓是相得益彰,从中也显示了虞舜的“孝道”对民间的深远影响。
三、现代和当代
清以后,中国社会进入了动荡、变革时期,传统文化受到各方面的冲击。八年抗战时期,舜帝庙的主建筑毁于日寇飞机的轰炸。文革期间,被儒家尊为圣帝的虞舜当然也没人敢公开宣扬,就连舜帝庙残存的建筑也都被拆除。但是,虞舜传说并没有因此消亡,因为它根植于上虞人民的心中。改革开放以后,虞舜传说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又被发掘出来,并得到了发扬光大。
1988年至1989年,上虞民间文艺家协会在民间文学普查和民间文学三套集成编篡中,就开始收集整理虞舜传说,并把部分故事编入三套集成。
1997年,上虞政协文史委员会编印了《虞舜文化》,比较系统地收集了有关虞舜的资料及上虞民间流传的虞舜传说。同时,上虞市委、市政府明确提出了“举舜旗”和“弘扬虞舜精神”的口号,这对为保护虞舜传说这一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社会保障。
2000年,陈秋强在他的《舜水长流》中记录了部分虞舜传说。
2002年开始,上虞市人民政府拨巨资建造“舜耕公园”,并请著名美术大师韩美林依据民间的虞舜传说制作了巨型花岗岩群雕——舜耕。同时由阮文龙、阮其龙合作,在舜耕公园西面的山崖上制作了大型花岗岩浮雕——舜的传说。
2005年,上虞市人民政府在曹娥江三十八里景观带的建设中,把民间传说“舜会百官”,制作成大型花岗岩群雕,与“东山雅聚”、“白马春晖”一起,作为景观带上的三大主题景观。
2006年,上虞档案馆新馆落成后在展厅设置中新设了 “上虞掌故”专栏,其中有很多与虞舜遗迹有关的传说。
2007年,上虞市人民政府决定在舜耕公园内重建大舜庙。
2007年,上虞民间艺人吴宝炎把上虞的虞舜传说改编成绍兴地区群众喜闻乐见的民间曲艺莲花落,在上虞及周边县市演唱,为虞舜传说的传播增加了新的载体。
另外,虞舜后代的的宗族活动,也是虞舜传说重要的传承载体。上虞夹塘姚氏宗族,据《古虞姚氏宗谱》所记,是虞舜的后代。“舜姚氏,尧所赐也。《通志》及古史别云:舜生姚墟,因氏姚,为姚氏得姓之始。”(《古虞姚氏宗谱》)。上虞夹塘姚氏祠堂名曰“耕山堂”,含“舜耕于历山”之典。古虞姚氏家谱至今已记载到136世。上虞夹塘姚氏134世通七辈姚桥木(字仲忠,1929年生),是这个古老家族中的长辈,他对自己的祖先虞舜十分景仰,也为自己是虞舜的后代感到骄傲。在文革期间,他冒着很大的政治风险把《古虞姚氏家谱》保存了下来。现在他虽然已经八十高龄,但仍是氏族活动的热心组织者,也是虞舜传说的积极传播者。
第二部分 虞舜传说的内容和特点
一、虞舜传说的主要内容:
虞舜位列中国古代“五帝”,他的道德人格和治国安邦的思想、业绩为历代所称颂。从民间传说到历代儒家经典和史书都有对虞舜的评述和记载,所以虞舜传说的内容丰富,传播广泛,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虞舜的出生和出生地的传说。相传虞舜出生在上虞的上浦虹漾村(又称“象田村”)。舜的母亲握登由彩虹感身而怀孕生下舜。彩虹在民间信仰中是龙的化身,故舜出生时家里的上空有金龙盘旋,祥光笼罩,人们称虞舜出生的地方为“虹漾村”,其由来如此。舜生下来时,两只眼睛都是双瞳孔的,所以就取名“重华”。舜的母亲握登死后葬于村旁小山,后人称之为“握登山”。为纪念握登,人们在山上建造了一座“圣母庙”,故“握登山”又名“圣母山”。
2.关于虞舜以孝道治家的传说。这类传说的内容很丰富,也很感人。其主要内容是舜坚持以孝、以德对待家人、感化家人,舜的孝德得到了大家称道,这也是他日后被举荐为尧的接班人的一个重要因素。
3.关于虞舜成人后艰苦创业的传说。其中最主要也最具有神话色彩的是象耕鸟耘的传说。
4.执政后治国安邦的传说。这类传说的内容也很丰富,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的内容是讲述舜在被举荐代理尧执政时期,如何接受考验并发挥了他各种才能;第二部分是讲述舜在继位后的治国安邦的思想和业绩。
5.百官及与舜的遗迹有关的地名传说
二、虞舜传说的主要特点:
1.原生态的地域特点。上虞是虞舜的故乡,有关虞舜的古迹多达十多处,相应的传说内容丰富而完整,特别是关于舜的出生的传说、舜的母亲握登的传说、舜避丹朱之乱与百官相会的传说等等,数千年来,内容完整而结构稳定,并与当地的地名、古迹完全相对应,具有原生态的地域特征。
2.民间文学的艺术特点。民间文学是劳动人民口耳相传的历史,反映的是人民群众对历史的评价和对生活的愿望和态度,它有一定的历史依据,但又不完全等同于历史。上虞流传的虞舜传说具有鲜明的民间文学的特征。首先,它符合原始神话和传说的特征。传说的内容既有对历史的记述(即反映了那个时期人们的生活内容),又富有神话色彩和传奇色彩,反映了原始社会后期人们的思维方式和审美特点。虞舜传说结构成熟、完整,细节丰富,具有民间文学的鲜明特征,是研究中国古代神话和传说的经典作品。
3.多功能的价值特点。上虞流传的虞舜传说,不仅反映了原始社会后期的社会生活和人民的道德观念、思维形式和审美观,而且反映了第四纪海进以后东南沿海地理环境的变化及由此引起的社会生产方式和整个人文环境的变化,这是以往的历史文献和对虞舜的研究中没有引起注意的。因此说,虞舜传说还具有反映历史地理、社会经济和思想文化演变等多种功能的价值特点。
第三部分 虞舜传说的内容
上虞流传的虞舜传说内容丰富,以下是根据各方面搜集的资料,经过适当的技术处理整理出来的20个故事。
1.重华降世
传说在公元前2174年,上虞上浦境内有个镜山的地方,名叫姚丘,这里住着夫妻两人。主人姓姚,因患眼疾,人称瞽叟;老婆叫握登,贤淑善良。一天晚上,握登梦见彩虹缠身,醒来发觉自己怀了身孕。
尧帝四十年,也就是公元前2173年的一天,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倾盆大雨劈头盖脑而来。霎时间,雨停雷歇,灿烂阳光透出云层,姚丘的东南西北出现了七色彩虹。凤凰飞来了,麒麟走来了,姚丘人们见所未见,无不拍手称奇。
正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震天动地,舜降生了。人们一齐拥向握登家,但见生下的孩子面色黝黑,眉骨高耸,双耳肥厚,鼻高嘴大,天庭饱满,地额方圆;特别奇怪的是眼珠子乌黑滚圆,而且目有双瞳。夫妻俩一商量,因有重瞳,故名重华。
舜降生时天气异样的变化成了上浦百姓的美谈,“虹现”古称“虹漾”,从此姚丘村改名为虹漾村。
2.四岁学琴
重华自小绝顶聪明,生下来半岁就能走路,八个月就能讲话,二岁就能按大人的吩咐传东递西,三岁时,学着父亲的样子,用树叶或者草片,学鸡鸣鸟叫,而且活灵活现。
四岁那年,重华便跟着父亲学弹五弦琴。瞽叟虽然双目失明,但擅弹五弦琴。他发现儿子生性聪明,又特别有音乐天赋,就开始教儿子弹琴。他传授乐曲靠的是口授,三四遍弹下来,重华就能把父亲教的乐曲,在五弦琴上弹拨得有板有眼,得心应手了。
由于重华自小接触过音乐,所以长大后对音乐情有独钟。据说,重华年轻时与一伙人一起到一个地方去开垦荒地,所有的荆棘、灌木丛都砍光了,最后只剩下一株高大的梧桐。他们用二十五人分别拉住五根麻绳共同拉梧桐,但由于用力.分散,梧桐树就是纹丝不动。怎么办?重华想了一个办法,他要人们熟记“宫、商、角、徵、羽”五个口音,然后要大家按节奏边哼音边用力拉。第一个音刚过,五根绳子便绷得紧紧的;第二个音哼过,梧桐树开始颤抖了起来;等哼过第三声,梧桐树发出了一阵轰鸣,随之轰然倒下。后来,在树根里又长出一支小梧桐树来,重华就用这小梧桐制作了一支五弦琴。他亲手操琴演奏;说来也奇怪,重华一弹这支五弦琴,就会引来百鸟合鸣,白鹿击蹄,人们也都会跑来高高兴兴地和着旋律跳舞。
3.五岁丧母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舜的母亲握登自从生下舜之后,身体十分虚弱,后来又患了风寒,一直未愈。等舜四岁时,母亲的病日趋严重。懂事的舜终日守在母亲的床边,帮助父亲悉心照料母亲,端水喂食,熬汤煮药。但好景不长,待舜五岁那年,握登病逝,父子俩抱头痛哭不已。
上浦曹娥江边上有一座小山,人叫“握登山”,又名“舜母山”,山顶原建有“握登圣母庙”,就是老百姓为纪念舜母握登而建的。
握登的病故给瞽叟和舜打击很大,家庭也因而不幸。开始瞽叟带着舜每天在田里辛勤劳动,但回到家里还要做饭洗衣,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后来邻居们看不下去了,就张罗着为他续弦。舜的后妈是一个脾气暴躁、性格怪异的女子,名仇,结婚以后,生了一个儿子叫象。后妈对自己的儿子象溺爱有加,但发现舜相貌非凡、资质聪明,比自己的儿子象要好得多时,十分嫉恨,把舜视为眼中钉、肉中剌,于是常在瞽叟面前搬弄是非,说舜的坏话。
瞽叟因眼疾没有医治好,双目完全失明了。疾病的折磨,使他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久而久之,他好坏不分,一味听信后妻之言,经常对舜进行打骂。这样,舜开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对于父母亲的种种虐待,舜采取了“大杖避,小杖受”逆来顺受的办法:在面对着父母亲的打骂时,他站立不动,任父母亲打骂,直到父母打累了才含泪离去;有时发现父母亲走绝端要把他致于死地时,他采取了回避的办法,不使父母担当“杀子”的罪名。
4.兄弟种豆
一天,舜的后妈叫他们两兄弟一块去种豆,并规定,谁的豆生不出来就罚谁饿肚皮。说完后,后妈取出两小袋豆分别给了舜与象。
路上,馋嘴的象拉开袋子,抓起豆吃了一粒,但因为是生豆,一点没有味道。他又一手夺过哥哥舜的那袋豆,拿来咬了一粒,发现哥哥那袋豆既香又脆,便硬与哥哥换了个袋贪吃了起来。
其实这是后妈预先设下的一个计谋,她有意将舜的那袋豆炒熟了来加害于他。过了几天,舜种下的那些豆都整齐地发芽长叶,而象种的豆未见一棵幼苗。舜虽然胜利了,但后妈反而更怀恨在心。
5.象耕鸟耘
舜在打打骂骂中逐渐长大,虽然他过得很艰难,但仍然孝顺父母,对弟弟也友爱如初。尽管这样,后妈还是视他为眼中钉,不但继续虐待舜,还添油加醋挑拨离间,致使瞽叟大怒,终于将舜赶出了家门。
有家不能归的舜只好来到了历山山麓搭了个茅棚住下,开始烧荒垦地。他以野果子充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天,正当舜在地头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扑哧扑哧”的鼻息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头大象从对面山上一步步走向他开垦的地方,还用鼻子卷起一块巨大而尖利的石块, 一下一下用力地刨,由于象力大无穷,不到一个时辰,就刨好了一大块地。
从此之后,大象天天帮舜耕地,久而久之,舜与大象建立了感情,舜就正式训练大象耕地。
舜有了大象的帮助,耕地多了,种上庄稼之后,地里杂草丛生,一个人忙不过来了。正当舜发愁的时刻,一群小鸟蹦蹦跳跳帮助舜啄去了地里的杂草与害虫。
从此象耕与鸟耘成了上虞的一个千古美谈。至今,上浦有象田村、象田山、象田岭、瑞象山等名。据传,舜耕田累了,就休憩于一块大青石板上,后人称之为“石床”。石床由四根石柱撑起的一块简单粗糙的大石板,四周略高,中间略低,中央还有一个圆孔,供凉水冲刷石床后出水用。可惜石床在文革期间被解体做了村民的墙基,现尚存几块,残垣仍清晰可辨。
6.捕鱼制陶
舜通过辛勤开荒,勤耕苦作,把收获后的粮食供给父母,又送给附近缺粮的老百姓,还动员和引导别人在附近垦荒种地。他的身体力行和言传身教,使大家懂得了怎么垦荒,怎么下种,怎么护苗,怎么助长,怎么收获。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帮助劳动力弱的人家耕作。由于舜的倡导和示范,上浦一带营造了一种友善、和睦的良好氛围。
上浦镜内有一条小江,这里流水舒缓,沿岸芦苇成带,是个天然渔场。舜经常到江边捕鱼。在舜的带领下,捕鱼人越来越多,时间一长,相互难免要发生争吵。舜就把好捕鱼的地方让给人家,还发明了捕鱼的工具,教大家如何捕鱼。在舜的感召下,人们变得互相谦让起来,不再发生争吵。
舜在农闲时节,开始制陶。经过他的反复试验,反复摸索,反复改进,终于获得成功。舜烧出来的陶器,工艺精美,实用大方,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
自此以后,上浦一带烧制陶器成了一种风气。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和发扬,上虞不但成了越窑青瓷的制造中心,也因此成了中国越窑青瓷的发源地。至今上浦境内还保留着大量的古窑址,有的是国家级文保单位,有的是省级文保单位。人们为了纪念虞舜的功绩,把上浦境内的那条小江叫“小舜江”,现在的曹娥江叫作“舜江”。
7.四岳荐舜
舜的时代,部落首领叫唐尧。尧帝年龄大了,想退位让贤。他共有九个儿子,但生得比较一般,性格和能力都不足以担当起治国安邦的重任;小儿子丹朱雄心勃勃,很想成为尧帝的接班人,但“知子莫若父”,尧帝知道这个小儿子心术不正,野心太大,他不能够使大权落在这个儿子的手里。怎么办?他想在老百姓中找一个理想的接班人。
一次,他召集统领四方的四位大臣“四岳”来商量,请大家推荐一个人来做他的接班人。四岳经过考虑之后,一致推荐舜,说舜既孝又有才干。尧帝听了之后,为慎重起见,派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大臣羲仲和放齐,专门到上虞来暗访。羲仲和放齐千里迢迢一路寻访过来,一天到了上浦境内,发现这里的田地都开垦了出来,但见菜花绽放,麦子初黄,一派丰收的景象。羲仲、放齐又找了地里耕作的几位老人打听,老人们指着不远处正驾着两头牛在耕田的一位三十左右的后生说,这位后生叫舜,是个大孝子,这里的地都是他开垦出来送给大家的。
两个大臣走到舜的旁边,发现他的牛鞭只敲自己的斗笠而从不抽牛的背,问他是怎么回事?舜说:牛已经够辛苦了,我不忍心再抽打它们,敲敲斗笠吓唬吓唬就够了。
两位大臣回去向尧帝如实作了汇报。尧帝发现舜心地宽厚,德才兼备,便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他,打算作进一步的考察。
8.修廪遭焚
娥皇、女英根据父亲尧帝的决定,嫁舜为妻,来到上浦虹漾村的家里。舜的后妈和弟弟象看到舜不但没死,反而带着两个美貌的妻子和尧帝赏赐的葛布、五弦琴和一群牛羊,心里妒忌得不得了。
舜一方面向父母解释自己没有向父母禀告而结婚的原因,一方面将尧帝赏赐的葛布孝敬给父母。但舜的这种行为没能将父母感化,特别是弟弟象望着两位玉貌姣容的嫂子,更是妒意横生。
三个人背地里商量,还不如把舜谋害了,这样娥皇、女英及全部财产就归他们了。
一天,后妈假说装粮食的仓廪顶破了,要舜上去修复。
舜上了仓廪,正聚精会神在修补仓顶之时,象和后妈偷偷地将梯子抽走,瞽叟在下面放起了火。当舜发现时,仓廪已被烈火包围。舜寻不着梯子,也不见后妈与象,幸亏临走时妻子叫他戴了两顶斗笠,只好张开两个斗笠往下跳。这时正巧一阵大风刮来,鼓起了他展开的斗笠,使舜平安地在田野里着落。
仓廪烧成了灰烬,象和后妈欢喜若狂,他们迫不及待奔回家中,却见舜正在弹五弦琴。象只好硬着头皮说:“哥,你受惊了吧?”舜淡淡地说:“天灾人祸,始料不及,往后小心就是了……。”
9.淘井遇险
自从修廪遭焚一事的发生,舜知道是父母和弟弟故意设的圈套,但他佯装不知,和善如故,想用自己的一番孝悌之心来感化他们。哪知道弟弟未肯善罢甘休,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
一天,瞽叟叫舜去挖井。舜为了防止再度遇害,便把此事告知了两位妻子。娥皇、女英为舜制作了一件挖井用的龙工衣,提醒舜要小心提防。舜挖井到一定时候,便在井壁上事先挖了一个直通地面的暗道。当舜把井挖得很深时,瞽叟、后妈和弟弟三人共同推下了石头泥土把井填死,他们认为舜这次必死无疑,于是兴高采烈地回家。象高兴地想:“现在两个嫂子和所有财产都归我所有了!”
再说舜见井口落石,急忙躲进暗道,穿上了龙工衣从暗道中爬了出来。正当象得意忘形之时,舜微笑着从外面走了回来。象大惊失色,满脸尴尬,只好假惺惺地说:“我正在想念哥哥呢。”舜和颜悦色地说:“弟弟,我正好有事与你商量。”尴尬的场面被舜巧妙化解,一场风波又过去了。
10.酒中阴谋
两次阴谋均未得逞,舜的父亲、后妈和象还是不甘心。他们越想越气,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用药酒将舜灌醉,然后一刀把他杀掉。
一天,瞽叟对舜说:“我活到今天非常高兴,明天中午要好好庆祝一下,我要办一张酒席,请全家人一起喝酒,大家必须一醉方休。”
舜知道这又是一个阴谋,怎么办?两位妻子说不要紧,今天晚上我们做些准备。到了晚上,娥皇煮了一桶热水,女英将几味草药放入桶中,然后叫舜脱掉衣裤,在药桶里沐浴浸泡。
第二天中午,舜参加了父亲的宴席。父亲、后妈和弟弟象轮番给舜灌酒,舜照喝不误,毫不推辞。从中午一直喝到月亮升了起来,舜一直豪饮不停,准备将酒全部喝光。结果是瞽叟、后妈和弟弟象都烂醉如泥,而舜因为预先有了防备,竟毫无醉意。这件事后,他们三个认为舜不是凡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只好歇手了。而舜也并不计较和追究,一如既往对父母孝顺、对弟弟友爱。从此一家人开始和睦相处。
11.舜会百官
尧帝91岁高龄时,他已经对舜进行了长达3年的全面考察和17年代理自己掌管行政大权的实践锻炼,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才放心地退位,将天子的位置禅让给舜。
自舜执政以后,尧帝儿子丹朱忌恨在心,但碍于父亲的面子不便发作。舜58岁那年,尧帝驾崩,丹朱认为机会来了,便蠢蠢欲动起来。
舜知道丹朱的心思,等三年守孝毕,按理应该正式登上帝位,但他却悄悄回到故乡上虞隐居了起来。今天龙山脚下的隐岭便是昔日大舜隐居之地。丹朱见舜自动放弃,正中下怀,认为从此可以大权在握。不料百官不买他的帐,他们不约而同地往上虞找舜来了。
那一日,龙山脚下莺飞草长,舜江水面碧波荡漾。百余位气宇轩昂的首领簇拥着大舜,在龙山山麓聚会。
面对端坐如仪的百官,大舜百感交集,他取出了五弦琴,轻轻地弹了起来。悠扬的琴声如诉如泣,此时凤凰来仪,百鸟和鸣,百官听得如醉如痴,情不自禁击石敲地,和着歌声跳起了舞蹈。
地以人传,“舜与诸候会事讫,因相娱乐,故曰上虞”。“上虞”这个名字从此在华夏大地应运而生,“百官”、“百官桥”、“舜江”等名字也传了下来。
12.惩治“四凶”
自从舜会百官之后,丹朱知道自己不得人心,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帝位,百官簇拥大舜坐上了天子的宝座。
但当时天下除丹朱之外,还有一股邪恶势力在兴风作浪,连尧帝也奈何不得。这股凶恶势力主要来自四个人,人称“四凶”:一个是黄帝一个不肖子,人们叫他“浑沌”,他不仁不义,处处行凶作恶;一个是少皞的不肖子,名叫“穷奇”,专门颠倒是非,打击忠良;一个是颛顼帝的不肖子,名叫“梼杌”,不通人性,顽劣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还有一个是炎帝的不肖子,叫“饕餮”,贪财越货,无恶不作。这四个人个个都是帝王之后,也都有一定的势力,人们合称“四凶”,尧帝感到很头痛,但一直没能找到治服他们的办法。
大舜认为要治理好国家,首先必须惩治这四个人。他经过再三考虑,便果断地将四凶的家庭全部流放到离帝都四千里以外的荒蛮之地,让他们去那里抵御魑魅。
由于大舜大刀阔斧地清除了国家的内部隐患,从此四门肃穆,天下太平,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高兴地传唱道:“真好啊,没有凶人了啊!”
13.杀鲧羽山
大舜以德治国,注重教化,不主张任意诛杀,所以对“四凶”也刀下留情。但他也有例外,比如大禹的父亲鲧是他主张诛杀的。
此事发生在尧帝还在执政的时代。当时因为洪水滔天,而负责治理水灾的共工因玩忽职守被革职处理,四岳便推荐鲧负责治理洪水。鲧本是一位天才的建筑专家,他治水九年,采用的是筑堤挡水的办法。由于洪水太猛,堤塘每每被洪水冲垮,这样一来,劳民伤财,殍尸遍野。
尧帝发现鲧治水不力,便命舜与大司农查明真相。舜与大司农逢山过山,逢水过水,晓行夜宿,一路查访,目睹了鲧的治水方法问题严重,回帝都之后如实向尧帝作了汇报。
尧帝听了汇报之后,非常愤怒,问众臣如何处置?因为用鲧治水是四岳的主张,四岳自然不敢作声。舜与皋陶认为鲧不但是造成洪灾浩劫的罪魁祸首,而且与共工、貛兜有谋反之心,应明正典刑,便提议派德高望重的老臣祝融前往殛杀。尧帝接受了舜的意见,派祝融寻访鲧来到了羽山,祝融用尧帝亲赐的宝刀杀了鲧。宝刀穿腹而过,将鲧钉死于一株大树上。
舜提议杀鲧的目的在于告诫人们:在洪水泛滥的非常时期,必须排除干扰,举全国之力,尽快解民于倒悬。
14.举禹治水
鲧虽然被祝融殛杀于羽山,但水患依然不断。谁来接替鲧去治水呢?尧帝忧心如焚。
一天,尧帝召见群臣,商量治水大略。舜站出来大力推荐鲧的儿禹来担当此任。他的理由是:他亲眼所见,在鲧治水时期,禹曾经向鲧提过很多治水建议,特别是主张治水应用疏导排泄的方法。可惜鲧没有采纳禹的意见,才造成后来的恶果。为了慎重起见,自己愿意保举禹治水,倘若失败,愿与禹一同受罚。大舜这种不惜以自家性命来担保仇家之子继承父业治水的行为,完全出自公心,尧帝便听从了舜的建议,启用禹负责治水工程。
舜为了确保禹治水一定成功,便叫他先到自己的故乡上虞治理舜江,一则是练兵,二则也为家乡做点贡献。禹遵照舜的意见,来到了上虞,开始了调查研究。
过去的江河是不明显的,一下大雨,洪水漫山边野。禹拿了伏羲赠送的玉简度量土地,根据山川地理的走势和洪水泛滥的状况,绘制了一张地图,呈到舜的面前。舜的妹妹婐是第一个看图的人,她不懂其中缘由,嘲笑大禹不该把新建的舜江绘得那么弯弯曲曲。禹解释说:“江太直了,洪水一多一下子泻不光,便会泛滥成灾。如果弯弯曲曲,江河承受的面积就会大大增加,这样洪水才不会泛滥成灾。”舜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自此之后,大禹便正式开始了治水工程。
15.狴犴立功
由于舜的极力保荐和支持,大禹治水进展顺利。他率领伯益、后稷等助手,跋山涉水,踏遍九州,测量地势,树立木桩为标记,根据调查资料,制定治水规划。为了治水,大禹与助手们辛勤奔走了13年,吃的是粗糙食物,穿的是破旧衣衫,露宿野外,树叶野草当床;身为领导的大禹更是身先士卒,每天蓬头垢面辛勤工作,连小腿上汗毛全部掉光,脚趾甲全部脱落,人人看了十分感动。他因王命在身,一心为公,“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佳话为后世传颂。
一天,天刚蒙蒙亮,大舜刚刚起床,猛然见禹的助手伯益赶来报告,说大禹治水碰到了难题。原来,在巴蜀地域,当地生灵习惯于沼泽洼湿的环境,竭力反对大禹用疏导的方法治理环境,故而群起阻挠。他们串通了沼泽地的虫豸毒物,如蜈蚣、蝎子、毒水蛏、毒蜘蛛、噩鱼、蟾蜍等动物组成了反抗治水的造反派大军,还公推蜈蚣为大元帅,誓师拼战。大禹虽不乏为一个骁勇的悍将,但因蜈蚣的毒汁如烈焰难挡,所以治水大军损失惨重,治水工程受阻。
大舜听后便安慰伯益道:“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
原来大舜早命会稽人陶皋训练了一支狴犴大军。狴犴是什么?它是龙的十子,又懒又馋,满身分泌一种腥臭的涎汁,不仅会呼风唤雨,而且还会翻江倒海,专门吞食最毒的动物。
第二天,伯益在前面带路,陶皋率领的狴犴大军直奔巴蜀前线。有句话叫“蜈蚣独怕蜒蛐蜗”,战争十分惨烈,狴犴龙把对方杀得屁滚尿流。从此,毒虫恶豸消声匿迹,狴犴龙立了大功。
至今上虞上浦还保留着一种奇特的“狴犴龙”舞,曾经在1945年欢迎浙东纵队解放章镇时舞过,最近又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保护项目而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16.抚慰三苗
尧帝时代,国家的疆土不是很大,比如北边只到达南岳衡山。舜执政之后,派禹治水,辟九江,通九泽,决九河,定九州,大大开拓了国家疆土,东临辽阔大海,西至遥远沙漠,共建十二州。舜帝的仁德和声威远播四海。
但由于在尧帝年老时,洪水泛滥,国家艰难,南方三苗便趁机在江淮、荆州数次作乱,与北方民族产生了严重对立。舜帝执政之后,三苗依旧不服。大禹此时治水已经成功,便请求带兵前去征服,但舜却说:“我德不厚而动武,是不道德的,还是以教化为好。”他不同意大禹用武力征服的办法。
舜帝对三苗这种少数民族,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一次,虞舜带着随从路过三苗居住地,刚登上一座山峰,忽听鼓角齐鸣,苗民团团将他们围住,意欲杀戮。在万分危急之际,只见舜帝不慌不忙地叫人奏起了韶乐,一时间百鸟合鸣,凤凰来仪,凶蛮的苗人被妙不可言的音乐感化了,一场干戈化为玉帛,从此舜演奏韶乐的山峰就叫“韶山”。虞舜把三苗集体迁移至北方,使南方民族与北方民族融合,民族习俗得以同化,实现了华夏集团与少数民族大团结的局面,从而实现了各民族的大统一。
17.象庙象棋
自从虞舜登上帝位之后,他虽然公务繁忙,但心里还是惦记着故乡的父母和弟妹。有一次他用车载着天子的旌旗,回上虞虹漾村来看望自己的亲人。
象知道自己和父母过去对兄长一向不好,所以看见舜帝不敢提什么要求。但父亲瞽叟听说儿子威风十足,心想如果能给小儿子讨个诸侯什么的,岂不是更威风了?所以对舜帝说:“你现在是帝王了,给弟弟封个诸侯吧。”舜帝听了父亲的话后,为难地答道:“家人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解决,至于分封诸侯,这事关系到国家大事,我实在无法帮忙。”
后妈一听急了,心里很不高兴,但强装笑脸对舜帝说:“你弟弟过去对不住你,做兄长的一定要原谅,今天的事,我们做父母的算是求你了。”
舜帝恭敬地答道:“兄弟犹如手足,我不会记仇的。但老百姓也是我的父母,做任何事情都得为百姓考虑。”
舜帝回到帝都之后,派人送来了栎树树苗,叫弟弟象在上虞种植,可以养蚕,也算是对家人的一种回报。后来弟弟果然种植了大片栎林,妹妹婐和妹夫专门养蚕。后来他们又种植了桑树,妹夫还是一位嫁接桑树的发明家,人们称其“桑王”,也称妹妹为“蚕花娘娘”。过去百官大舜庙的后殿中还专门供奉了他们夫妻的塑像。而象因为种植栎林造福百姓,崧厦吕家埠专门建造“栎林庙”,把象奉为神明,所以“栎林庙”实际就是“象庙”。
象自从种植了栎林之后,生活过得很充实。一天闲着没事,到栎林丛中散步,看见两个老人在下棋。他好奇地坐下观看,只见棋盘上画满了方格,两边摆满了棋子,中间划着界河,两老头各坐一边,像将军一样认真地指挥着自己的棋子,或进或退,或攻或守,难分难解,挺有意思。日子长了,老头们知道了象的身份,便对他说:“你如有兴趣,我们教你下棋。”象欣然答应,拜两位老头学棋。三年之后,他不但棋艺精通,而且也懂得了做人的道理。以后象开始教百姓下棋,弈棋流传越来越广。因为象的缘故,后人把它称为“象棋”。
18.选禹接班
光阴荏苒,眨眼舜践帝位已经22年,舜83岁了,已经不再年轻,他打算退位。但谁来接班呢?原本他想让这副担子交给儿子商均。商均是女英所生,又是长子,但他整日沉溺于醉酒与歌舞。他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考察,决定选大禹为自己的接班人。
一天,祖庙披红挂彩,气氛庄严而热烈。舜帝、禹、四岳、皋陶、伯夷、后稷以及群臣百官济济一堂。
乐工演奏,音乐开始,全场群臣百官翩然起舞,热闹异常。当《箫韶》旋律反复演奏九遍之后,神鸟飞来了,雄者为凤,雌者为凰,成双结对,朝仪于庭。
凤凰来仪,百官应和。在一片祥和与热烈的氛围中,舜帝当众荐禹于天,由禹摄行天子事。此时彩云集结,光辉迂缓回旋,舜帝和百官有感而集体作《卿云歌》一首:
卿云烂兮,乣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八百咸进,稽首而和。明明天上,烂然星辰。
日月光华,弘于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四时顺经,万姓允诚。于予论乐,配天之灵。
迁于贤善,莫不咸听。鼚手鼓之,轩手舞之。
菁华已竭,褰裳去之。
《卿云歌》是群臣共作,前半部是百官对帝舜的赞誉:“绚丽缤纷的云霞哟,彩绸般布满天空。光芒万丈的日月啊,普照大地,一天一天没有穷尽。”后半部是帝舜的感慨和期待。
一曲《卿云歌》,洋溢着君臣团结,政治清明,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欣慰。
那一天,天空出现的彩云和灿烂的日月,象征着国家事业如日中天,各色人才相与为继。
19.南巡苍梧
大禹刚接位不久,南方三苗又起兵作乱。大禹立刻召开会议,决定用武力镇压三苗。大禹出征三苗30天,三苗并没归顺。伯益是大禹的得力助手,劝大禹还是按照舜帝的老办法用德教化为宜。禹采纳了伯益的建议,班师回朝。
舜帝一则为了替禹分忧,二则为了教化三苗,便多次南巡,其足迹遍布南疆各地。南巡期间,他不带一兵一卒,一边以德教化,一边替民排忧。沿途了解南方少数民族的种种疾苦,帮助他们兴修水利,消除灾害,造福百姓。所到之处,深受欢迎。
一次,他来到苍梧。苍梧是今湖南、广东、广西三省交界之处,是三苗作乱的中心。此时正逢南风徐徐吹来,面对和煦的南风,舜帝思潮澎湃,禁不住手扶五弦琴,高高唱起了《南风歌》:
温煦的南风啊,
可以缓解我民众的忧愁和烦恼啊;
应时的南风啊,
可以丰富我民众的财富和生活啊。
舜帝通过弹唱《南风歌》为自己的臣民祈祷上苍,切切思虑着拯救万民于水火,思虑着富国富民的方略。
20.崩葬九嶷
公元前2085年8月12日,这是舜帝第12次南巡。89岁的他由于年高患病,积劳成疾,体力已明显不济。那天他来到了九嶷山上。
九嶷山方园数百里,莽莽群山,连绵起伏,山势雄浑,层峦叠翠,有如千帆竞发,无一不朝自己奔腾而来。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望着蓝天白云,舜帝安详地倒在了崇山峻岭之中,慈祥的脸上还留着勤民面终、死得其所的微笑。
苍天含悲,大地挥泪,万峰垂首,溪泉低泣。一代圣帝离百姓而去,人们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
当舜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帝都,娥皇、女英两人一边哀哭不止,一边寻找舜帝陵墓。她俩踏遍了九嶷山的山山水水,却始终找不到舜帝墓穴。只见高高的三分石出现在二妃视野之中,巍然挺立,那高大石峰仿佛变成了大舜。二妃哭声更加凄惨,一滴滴血泪洒在竹上,成了斑斑点点的斑痕。从此九嶷山就有了天下独一无二的斑竹。为此,毛主席老人家曾写过“斑竹一支千滴泪”的著名诗句。
优秀的历史文化遗产是人类共同的宝贵财富。至今在上虞流传的虞舜传说是上虞人民通过世时代代的口耳相传,对自己的祖先、对远古时期中华民族的杰出领袖的记忆和传诵。通过这些传说的传承,不仅证明了虞舜的后代血脉相传,生生不息,同时也证明了由虞舜倡导的以孝为核心的道德文明,作为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文化遗产,不仅世代相传,而且得到了发扬光大。
资料由阮其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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